Turbulence

【猪波】美国队长与神奇小猪

*和诺总的沙雕挑战第一蛋。

*随便写写，我流OOC。

*A：就现在！想一个人！
N：猪总！就现在！你想到的第一个人！
A：……美国队长【身边乐高美队.jpg】

 

他窝在沙发上，而巴斯蒂负责把蓝光碟推进播放器。

他打开手边的黑啤，某位世界上最好的中场，好吧，客观一点，最好的中场之一，在两个小时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是从科隆带过来的伴手礼[注1]。巴斯蒂说这词的时候发音很奇怪，显然这是个现学现卖的新词汇。波尔蒂甚至怀疑这是他为了炫耀自己的词汇量，特地在着陆后钻进洋酒店寻找的德产黑啤——或者是去找菲利普蹭来的，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。

他的挚友带来了熟悉又久违笑容，一份伴手礼（包括啤酒啤酒和啤酒），还有一张美国队长的蓝光碟。是的，没有听错，蓝光碟，美国队长。

波尔蒂自认为完美迷人的微笑差点没挂住，他环抱着手臂，有些苦恼地看着和酒店播放器做斗争的巴斯蒂，他刚洗好澡，头发还湿着。

“我以为，你来找我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。”

“在自己主队输球的失望夜晚，一起看一部正能量的影片，还不够有意义吗，王子殿下？”

那个带着岁月气息的称呼从巴斯蒂嘴里说出来，让波尔蒂有那么一点的晃神，他大笑起来，蹲下身去翻那堆东倒西歪的罐装啤酒。

“以前的我们可没这么充实伟大。我在洲际公路和飞机上消磨无数个小时，一般只为了能和你来一发。”

“卢卡斯。”还在和放映机做斗争的巴斯蒂警告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好的，好的。”某位王子妥协地举高了双手，“我不该提这个，我们分手了，对。”

这太奇怪了不是吗，在一个让人伤心欲绝的晚上，他们的队伍提前告别了这场足球世界的狂欢，而曾经属于这队伍的，脊梁一般的两个人，却一起窝在喀山的酒店里，看美国队长。

放过可怜的美国甜心队长吧。波尔蒂呻吟了一声，他觉得再多黑啤和薯片也没法拯救他这个夜晚，拯救他和他的挚友——前男友。

他们根本不是和平分手——他们在很久以前大吵了一架，甚至动了手，为了什么已经有些记不清了，感情总是终结鸡毛蒜皮的小事上。波尔蒂曾以为他们连天塌下来这样的末日都能一起度过，但没想到打败他们的是球鞋里的一粒小石子儿。

你没办法带着那颗小石子去跑满90分钟。

所幸他很快离开了拜仁，回到自己的王朝去接受朝拜，去另一片大陆开疆辟土，只是有个事实让人沮丧。

“我离不开你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在对我的挚爱告白！”波尔蒂向他展示手上的薯片：这是今年他和巴斯蒂一起代言的，味道真的很不错。

“上一次你的挚爱还是小香肠，你这个花心大萝卜。”

所以他们又做回了朋友，诀窍是对过去绝口不提。即使偶尔有谁犯规了，无伤大雅，竞技运动总是伴随着疼痛，所以心口那些钝痛根本不必在意。

巴斯蒂终于成功驯服了写满外星文字的放映机使用手册，屏幕上开始播放漫威的片头，神奇小猪吹了声口哨，“我说过，我擅长这个。”

“是的，是的，无所不能的巴斯蒂。”他呷了口啤酒，“你刚逃离了何塞普，又钻进了罗杰斯[注2]的圈套。你已经是个根正苗红的美国佬了，巴斯蒂。”

“那你呢？要给我来一段歌舞伎表演吗？”

然后他们一齐笑了起来。

 

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。

巴斯蒂还穿着长袖，蹬掉了拖鞋把整个人埋进沙发，浴袍王子不依不饶地和他拼抢着可怜沙发的一亩三分地，他们背靠背，两条过于长的腿搭在沙发沿上，在出边线的危险位置堪堪[站]住脚。

“酷。”首先发表意见的是波尔蒂，“如果真的能这样，我会倾家荡产给菲利普买上一支，想象一下，灵巧，快速，大局观一流的同时又具有爆发力侵犯性和——身高，这样的菲利普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菠萝块[注3]。”

“这很疼。”

“成长是这样的。”而波尔蒂不以为然。

成长，听起来就是个带着疼痛感的词，每个人都在这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，以为不再冲动是成长，以为计较得失是成长，以为不再半夜飞驰几百公里去见一个人是成长，以为能心平气和一起喝啤酒聊天看电影是成长。

“好的，我一会儿就告诉菲利普，[这里有个182厘米的大个子期待你有一天能低头俯视他，并给他分配两把AK47]”

他们都被这个不甚高明的冷笑话逗笑了，在不堪重负的沙发上笑的东倒西歪。也不知道谁压到了快进键，等巴斯蒂从沙发垫下找到那可怜的遥控器，冬兵已经从列车上掉了下去。

巴斯蒂又用那奇怪的口音说了一句话，波尔蒂没有听清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永别。[注4]”巴斯蒂重复。

“日本语大师，鼓掌！”

巴斯蒂笑着推了他一把，作为促狭的夸奖的回应。

“可他们在美队2就重逢了，这根本不是永别。”

“我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再见。”

波尔蒂撇了撇嘴，“永别，终结，一切都完蛋了。”

屏幕里美国大兵显得伤心欲绝。

波尔蒂觉得这有点像自己——可能还有点像巴斯蒂，他可以保证那时他们都放不下彼此，也都已经尽自己所能地去挥别过去，可离不开的不是薯片也不是小香肠，是几乎刻入骨血的另一个名字。

于是他们各自妥协，最放肆也不过隔着狂喜的空气亲吻，有那么一点，波尔蒂发誓，只要巴斯蒂再往前一点，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吻上去，他发誓。

而施魏因施泰格没有，波多尔斯基也没有。

一切都完蛋了，那份充斥爱慕、自私、只剩下彼此的感情也在内。许久之后他们又能一起谈笑风生，一起喝酒作乐，一起谈一些成年人的话题，但是彼此都清楚，他们完了。

妥协已经毫无用处了。时间见证了他们磨合失败：即使他们场上配合无间，场下无话不谈。世界上只和你好的热情消磨干净，剩下成年人的分寸感。

不要彼此折磨——即使心底的死灰偶尔会爆裂开挣扎的火星，带来微微的灼痛感。

值得庆幸的是，这还能忍受。

至此，波尔蒂已经完全不知道屏幕上在演些什么了，他把这归结于喋喋不休的神奇小猪和第四罐啤酒。他们仍窝在一起，彼此之间距离不到一英尺，交换热度，再凑近一点甚至能交换呼吸。

[是他先停下的。]波尔蒂有些忿忿的想，那个众目睽睽之下隔着空气的亲吻，之后他们放肆大笑，把这当成一个无比高明的玩笑。

其实亲上去也没事的，足球运动里载入史册的庆祝之吻并不差他们的一个，可是该死的，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守规矩的人呢。

波尔蒂转过头去看巴斯蒂，世界上最好的中场先生扔在对剧情发表着感想，可能是在说黑寡妇的身材有够辣，这没什么要紧的——

“巴斯蒂？”

“……如果黑寡妇的拉链可以再往下……怎么了？”

“如果美队——失而复得——你猜他会怎么庆祝？”

“一个世纪之吻？”

“好的。”

于是在这个创记录的、理应悲伤的夜晚，卢卡斯·波多尔斯基亲吻了他的挚友。驾轻就熟，他以前做过无数遍。

这个带着怀念意味的吻没有持续多久：被冒犯的人沉默了会儿，“你居然把自己比作美队，太不要脸了。”

——END

*醒醒吧，他们根本没有分手。

[注]1:此处为日文。

2:一个很无聊的双关，美队Rogers和下课的利物浦主帅Rodgers

3：一个很无聊的梗，之前DFB成绩不好的时候德媒把队短比喻成披萨上的菠萝。

4：此处为日文